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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年·政法往事|吴昭明:党的大恩比山高比海深

发布日期:2022-12-26   点击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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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光一逝永不回,往事只能回味”。时光的年轮在不停歇地走过,玉兰花一年年又吹红新的花蕊。从1952年北京政法学院创办至今,法大已经走过了近70年的不平凡历程。70年沧桑变化,70载岁月征程,一代又一代的法大人孜孜不倦地奋斗在中国法治建设的道路上,更有许许多多的先贤前辈为学校的建设和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。这些老教授、老前辈,他们见证着发生在这小小校园中“光阴的故事”,并将“厚德、明法、格物、致公”的精神薪火接续相传。他们,是法大最宝贵的财富。

2022年,在中国政法大学迎来70周年校庆之际,党委教师工作部推出了“政法往事”(第二辑)专栏活动,面向师生校友广泛征集志愿者,联络访谈离退休老前辈,以口述或对谈的方式,共同回顾法大悠悠岁月里最难忘的往事。最终通过广泛征集和集中约稿,精心选取了35篇文章打造该专栏。这些文章,就像悠然的小夜曲,轻柔地向我们娓娓道来那从时光隧道中穿梭而来,每一个有趣动人的故事,每一个难以忘怀的人物,每一段感人至深的情感。而它们,也终将变成所有法大人最为珍贵的共同记忆,并给予我们继续书写法大光辉篇章的温暖力量。

个人简介

作者:吴昭明,1932年9月生,福建省晋江市人。1955年毕业于北京政法学院后留校工作,历任院办公室秘书,院党委办公室秘书、副主任,校党委办公室副主任、主任,中国老教授协会常务理事、副秘书长,兼办公室主任,讲师,副研究员。

1951年春,我考入省立晋江第一中学。当时为战备学校临时迁往南安县梅山官园,暑假又搬回泉州。那时我被选为泉州市第二届人大代表,参加市人民代表大会,被推为主席团成员,主持大会发言。大会又选我为市第二届人大常委会成员,泉州市市长许集美为市人大代表发了聘书,1953年我高中毕业,考入北京政法学院,那年泉州地区凡被北京高校录取的新生,由市招生办统一解决从泉州到北京的所有食宿交通,新生不费心、不花钱。几部军队卡车一天一站,经福州、南平、上饶、鹰潭转乘火车,直到北京前门火车站,由学校汽车接到沙滩红楼—北京大学原校舍。住灰楼,开了学,上了课,12月底我们离开北京大学原校舍,从沙滩乘有轨电车到西直门城楼,步行一个单行道路,到明光村新建成的北京政法学院校园。到了新校舍后,学习和生活很快走上正轨。回想起1953年我们走进大学的过程,高考往返交通、食宿等全免费,高考录取后高校新生赴校报到,从集中地点出发到录取学校城市的交通、食宿全部免费,校内学杂费、食宿医疗费等全免,此外还有不少学生可领生活补助,如果不是这样,恐怕会有不少学生即使被录取了,也很难完成学业。新中国成立初期,许多部门急需补充人员,因此在这期间,高校学制的调整缩短不是个别现象。我们这届为适应政法人才的急需,学制定为两年,本届新生编为三个班,我在三班,被选为团支部书记。1954年6月28日,我光荣入党,同年冬天,我们到天津市人民法院实习,在师父的指导下判一名盗窃厂内物资的年轻工人以徒刑。1955年领取的毕业证很庄重,院长钱端升、副院长刘镜西签名,并加盖“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部”印。毕业后我留校工作,在院办公室新设置的苏联专家工作组任职。

到苏联专家工作组工作,是我正式工作的起步,从苦难中过来上了大学,毕业后又在大学工作,是我过去所不敢想的。要接触苏联专家并为他们服务,但我不懂俄语,难度大,真害怕,又有决心搞好工作,那就靠努力吧。学校请来的两位苏联专家—刑诉专家楚贡诺夫(兼院长顾问)、民法专家克依理诺娃来华为我院也是为国家培养第一批72名(之后略有增加)正式的法学研究生,这是一项重要任务。8名课堂翻译和讲稿、资料的文字翻译,任务不轻。好在大家都尽心努力,我是工作组秘书,在院办主任领导下,努力为他们服务,组织安排好顾问专家和院长研讨工作的会谈,把专家建议整理印发,院各单位教研室执行;节假日组织好参观游览宴请。两位专家在校两年完成培养研究生任务,并在教学办学的方方面面起了积极作用。

专家工作组的工作结束后,安排我任院办公室秘书。1958年,北京市在十三陵建水库。北京高校分批组织师生参加,我校组织了1000名师生,我带领第二中队—由政法二年级200名学生组成。4月3日,中队长们出发到大队将要进驻地,先做安排。6日下午送走钢铁学院劳动大军,我们的队伍乘车到昌平下车,步行九公里到达驻地南邵,要劳动十天,日夜作息对调,晚上干活白天睡觉。晚8:40吃饭,9:40整队出发,11:00开始干活,早上7:00下班,中间休息三次。这个水库东西北被山围着,中间是平原,南面是水库大坝,坝身150米~200米宽,我们干活时坝身已有十多米高,是用沙石垫起来的。我们是用小车装沙石前拉后推由平地推往高处,一车二人推拉,还有啦啦队在旁说唱助力,大家情绪高昂。干活时容易出汗,四月夜里山间风吹,冷得顶不住,师生们均带着棉衣毯子甚至棉被上阵,以备休息时用来避寒。十三陵水库建设工程大,引起首都各界关注,大家纷纷要求参加,周总理从外地一回来便赶来视察,指示要逐步采用机械化。夜晚的工地上那一片一片的灯海,犹如银河落九州!

1964年,根据中央关于文科高校应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通知,我校1000名师生分两路响应国家号召,一路由学院党委书记、副院长刘镜西、副书记郭迪带领到广西兴安县,另一路由院委徐敬之带领到四川。我是到广西的,我们于10月18日乘中央农村社会主义教育工作团专列,晚8时出发,22日到桂林,在广西师范学院集训半个多月。11月下旬按照“四清”工作队的安排,我和政教系十几个师生到兴安县大洞人民公社井上田片,我为副片长,片长是地方干部。我和张庆丰同学住在蒋汉华家阁楼上,楼板下是猪圈,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。白天主要是和社员一起干农活和开展工作,晚上工作队开会研究工作。这里的农活主要是水稻的插秧、除草、注水,我从小是干农活过来的,什么活儿我都能干,水稻田主要技术是插秧,我还同他们的能手进行过比赛。还有的队员要帮住户的主人砍柴火,要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并挑回来。不论何时何地,也不论是动脑子还是费体力,我都全神投入、不遗余力。我捡的均为木棍,满载挑回,往往都在百斤之上。“四清”的工作劳动生活十分锻炼人,对“四清”队员有着严格的纪律要求,违者处分。我们这趟“四清”工作1964年11月21日入村,1965年7月10日结束工作,7月15日回到北京。

回到学院后看到了新的变化,学校成立政治部,作为院党委的政治工作机构,任命了政治部各部门负责人,从部队调来吕子明为院政治部主任,调来《政治研究》杂志主编郭编为副主任。在三号楼西端南边修建了游泳池(非标准),开辟了小果园,使学院的校容有些许改观,增添了些生机。

1970年北京政法学院被撤销,我到冶金部北京钢铁研究院保卫处搞内勤,曾参加部保钢工作组,进驻南京钢厂半年多。1978年,北京政法学院复办,即回到学院。

1982年底,司法部发下调令,将我调到正在筹建中的中国政法大学参加筹建工作。1983年2月2日到中国政法大学筹建处报到,该处在北京政法学院内联合楼南侧的一个工棚内,当时大学的领导班子已有方案,司法部党组成员、副部长陈卓任校党委书记,校长为司法部党组书记、部长刘复之,第一副校长是从山东大学调来的云光,副校长是余叔通。开始在这里办公的有十余人,当时对创建中国政法大学很重视,在不长的时间内,几个文件中都提及要加快对中国政法大学的筹建、建设,把新校建设工作列为国家重点建设工程,因此筹建工作十分紧迫。筹建启动不久,便提出大学成立,时间是5月6日,地点在怀仁堂,公安部礼堂是后来选定的。至于大会全程录像的问题,在大会准备方案中,我写了录像,有关负责人在审阅时删除,最后讨论时,我又强调,但全录像仍未被采纳,我虽保留意见,又被否定。

中国政法大学宣告成立后,我先后任校党委办公室副主任、主任。

1988年7月4日上午,司法部副部长鲁坚来校宣布,中国政法大学新班子—校党委书记杨永林,校长江平,陈光中为常务副校长。此后不久,在一次领导班子会上,江平提出,学校房子被占的要退回,昌平新校345路公交车终点要向东延伸以解决学生交通上的问题,这两件事需抓紧,还得加强力量。他建议我在(当时任党办主任)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跑跑这两件事,与会者包括杨书记都没有异议,按照会议惯例,无异议则作通过论处。这两项工作是学校必须抓紧的,领导让我办理,我会努力去做,我的本职工作也照做不误,自己充分利用时间实地联系、打电话,包括和江平校长一起找北京市副市长反映学校实际困难并提出要求,副市长表示支持。房子问题多和市文化局及占住五号、六号楼的单位负责人沟通,与345路公交车和市公交及345路分公司不断电话联系,345路公司也多次到新校协商,陈光中副校长参加商议,商定由四所学校平均负担60万元的费用。经过近半年的奔波,1989年5月5日345路公交东延问题得到解决。通车当天早上,我在新校大门口亲见345路公交在我校门口来回行驶。在被占房子的问题上,和占用单位反复交涉,先后收回五号、六号楼的部分房子。在这段时间里,江平、陈光中二位校长同时和我谈话,他们两人工作很多,忙不过来,同时还都有课,需要有个助手,想让我做校长助理。我说这份工作应该找年轻人,脑子好使,行动敏捷,我年纪这么大不合适。江平校长说我还能干好几年,我说有临时需要我去做的我可以帮忙,事情就这么过去,中国政法大学在向前发展。

1996年9月28日晚,校办翟主任给我来电称,10月4日学校要开一个有30多个外宾参加的重要会议,想邀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雷洁琼参加,需要我去和雷老联系。10月2日下午,我同校办主任杜华光一起到雷老住处,送上材料恳切诚请,提及10月4日上午,将在法大昌平新校礼堂举行中国国际高级法律人才培训中心(北京)成立大会,雷老看了看材料表示,昌平太远不方便过去,且3日侨联开一天会。我说4日上午大会有30多个外宾参加,您的出席将大大提高会议的规格,扩大影响,十点开会九点出发就可以。警官小冯说,一小时可以到,到时让一辆警车开道,雷老马上拒绝了警车开道的提议。10月3日上午,秘书来电告诉我雷老明天上午来学校参加大会,路不熟,请我4日早上8:30到雷老住处,领路去昌平。4日,我按时到雷老处,雷老、秘书、小冯和我一车,当天高速路关闭不开,北京的大小车均挤在辅路上走不动,我建议搬路障进入高速,刚开进高速路,便有工作人员阻拦,小冯出示证件并说明情况,得以通行。10:10到法大,大门口有人在等候并引路到礼堂侧门。校领导杨永林、江平、陈光中等迎上,我告诉陈光中副校长我的任务已完成,中午雷老在此用餐,请准备。

我自1955年毕业后留校,加入苏联专家工作组是工作的开始,到1992年底,在编的工作结束,后转向非在编的民办中国老教授协会这个社团工作到2011年底,79岁离开协会,56年来一直为国家为社会服务。看到党和国家对中国政法大学的重视,学校迅速健康发展,我十分高兴。

56年的工作中,不论何时,在何单位,我都服从党的决定,听从领导的安排,不求官不求利,不挑肥拣瘦。在我心目中,我所从事的工作都是党的需要,工作中涉及政策法规的,按政策依法规范,令行禁止,一心为民,拒绝私利与不当之利,小到一瓶酒大到万元现金。不管在法大还是在协会,我都全身心投入,分外需要我去做的,照样认真去做。

56年来获得的荣誉和奖励主要有:

北京市优秀党务工作者(中共北京市委);

中国老教授事业贡献奖(中国老教授协会);

老有所为先进个人(中国政法大学,两项);

无私奉献好党员(中国政法大学)。

编辑/栾涛(实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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